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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推斷讓邱夏受到了沖擊。
還好專業性讓他很快冷靜下來。裴總陷入了熱戀當中，他這個做特助的，也得換一種工作的方式，不能再像以前那樣，現在他不止得考慮裴總一個人，還得考慮江小姐。
趕在恰當的時間到了劇場。
江霧白看到龐大的劇場，才有了真切的感覺，自己竟然真的能來看法羅朱。她看著朝她走過來的裴嶼，心想自己從他這裏獲取了太多東西。
裴嶼走到她面前：“能告訴我你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嗎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想看？”
“怎麽會，我特別想看。”江霧白激動道，“我表情怎麽了嗎？”
裴嶼從她剛才的表情裏看不出喜悅，這一路上她也沒說什麽，只是好幾次拿起票來看了看。他有些摸不準她的心理。
江霧白：“我之前就想來看，還讓蘇婉一起搶票，但我們都沒有搶到。”
“但你還是能看到。”
“是啊，謝謝。”江霧白心想這肯定是特別的緣分。不管是她和裴嶼的，還是和法羅朱的。
本來她都已經忘記這回事，想把這事從腦中徹底抹去，這樣她才不會覺得遺憾，而現在她竟然如願。
在舞臺上紅□□光的照映下，江霧白全程眼睛都亮亮的，她聽不懂法語，但每一首歌她都無比熟悉。
她好喜歡。
裴嶼能聽懂法語，也知道羅朱是怎麽樣的故事，可他不明白意義在於什麽。他一直這麽認為，而現在他知道了，意義就是江霧白看得開心。
謝幕時，大家都起身鼓掌。結束後大家都想去前面近距離地看演員，但江霧白對此不感興趣。
她想要的只是在故事裏的那個羅密歐與朱麗葉，不是演員本人。
走出劇院，裴嶼問：“開心嗎？”
“開心！”而且，江霧白現在想戀愛的心情達到了頂峰。她看著裴嶼。
裴嶼偏了偏頭。怎麽了？
江霧白突然搖搖頭，朝著剛才停車的方向要走去。
裴嶼拉起她的手，往另一個方向走，“餓了，先去吃點東西。”
“哦……”看著那麽自然被牽起的手，江霧白心尖跟著顫動了一下，壓住上揚的嘴角，小步跟著他走。
夜晚起了風，有些涼爽。
行道樹的樹葉隨著秋日裏的夜風被吹了下來，一片一片緩緩落在地上。
江霧白伸手接住一片完整的樹葉，拿著手裏把玩片刻，遞給裴嶼看。
裴嶼接過，一直拿在手裏。
就在劇院不遠處的法國餐廳吃飯，裴嶼問：“要不要喝點葡萄酒？”
“可以嗎？”江霧白心想他知道自己酒量怎麽樣，喝醉之後又怎麽樣，會給他添麻煩的。
“如果你想的話。”
江霧白點頭：“想喝一點。”
於是裴嶼要了一瓶和海鮮餐食很搭配的盧瓦爾河谷產區產的Sauvignon Blanc。侍酒師一邊簡單講解了這款酒，一邊給兩人的杯中倒好。
江霧白嘗了一點。她真的是木頭舌頭，喝不出侍酒師介紹出來的那麽細致的風味，只覺得酸酸的挺好喝。
裴嶼被她充滿了困惑的表情逗笑。
侍酒師走後，江霧白問他：“你真的喝得出青草和青檸味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羨慕了。”江霧白怎麽就感受不到呢，如果能喝出來的話，那喝酒肯定會是件很有樂趣的事情。
“我也羨慕你的音感好。”
說起音感，江霧白笑了笑，“難道剛才那些歌，在你聽來都差不多？”
“確實。”
“噗。”江霧白還挺好奇在他耳朵裏聽來那是怎麽樣的，“說起來，你是怎麽發現自己不擅長這方面的？”
裴嶼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。
“不想說？那算了。”江霧白低頭切扇貝。
“說出來你會笑話。”
“不會。”
裴嶼擦了擦嘴角，說道：“去了西雙版納之後，我很快和當地的人打成一片，他們喜歡唱歌，我也就跟著唱。然後，就發現了。但我自己是聽不出來的，是通過他們的反應，發現我好像跟他們不一樣。”
江霧白憋著笑，有點辛苦。
“想笑就笑。”
“咳咳，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，我發現之後就再也不唱了。所以這事只有當地那些人，還有奶奶知道。”
江霧白“哦”了一聲，往嘴裏塞了一口扇貝，卻越想越覺得好笑。小小的裴嶼當時是怎麽表情呢，反正在她的想象當中是可愛又搞笑的。
裴嶼淡定地繼續喝酒，道：“如果你哪天心情不好，告訴我，我唱歌給你聽。”保證她聽了會忘記不開心的事。
江霧白被嗆了一下，咳嗽起來。
裴嶼起身過來拍拍她的後背，遞給她水。
“沒事。”江霧白又咳了兩聲，忍不住笑。她看著重新回到對面位置上的裴嶼，問他：“你不怕這樣一來，毀掉你在我心裏的形象？”
“會嗎？”
“不知道，要聽了才知道。”
裴嶼沈吟片刻後問：“我在你心裏，是什麽形象？”
江霧白一下子笑不出來了。她用食物拖延時間，想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要說實話嗎，還是含糊過去呢。
裴嶼給了她一個單選題：“是好的，還是不好的？”
“好的。”江霧白沒有遲疑，立刻回答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那就好。不管是哪一種好的，只是不是不好的，就沒問題。
裴嶼察覺到自己剛才問了那個問題之後緊張的心情，他的手心出了微汗。他用餐巾擦幹，拿起酒杯舉到餐桌上方。
江霧白拿起酒杯來輕輕和他的碰了一下，只啜飲了一點。真好喝。
吃完時，邱夏已經開著車在餐廳樓下等著了。
江霧白今天喝得不多，一餐下來只喝了最開始的那半杯，所以沒有之前那樣失重的感覺，只是有點暈。不過上車之後沒多久，她還是睡著了。
醒來的時候，她發現自己靠在裴嶼的肩頭。
她不知道是自己睡著的時候就這樣，還是後來被他弄成這樣的。
已經差不多快到了，江霧白整了整自己被睡亂的頭發，不想又被姐姐逮住說什麽。她又側過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，白天被親腫的嘴唇現在應該也看不出來了吧。
打開車門要下車，江霧白發現裴嶼也打開了車門。
“怎麽了？”
裴嶼沒回答她，先下了車。
江霧白隨即跟上，看著後備箱的門升了起來。她好奇走過去，接著便看到很大一束紅藍玫瑰。她的腳步就此頓住，仿佛在這一瞬間又回到劇場，仿佛還在羅朱的世界裏。
裴嶼抱著玫瑰走到她面前，遞給她。
“謝謝……”江霧白接過，呆呆地看著這一大束的玫瑰花，心裏想著他送這個是什麽意思。
裴嶼伸出手，從花束中抽出了一枝藍色的玫瑰，“這枝我帶走。”他又從口袋裏拿出剛才她給他的落葉，“還有這個。”
江霧白一楞。他知道上次她從他家走的時候，拿走了一枝玫瑰？
“晚安。”說完，裴嶼便走到車的另一邊上了車。
江霧白遲到地說了聲“晚安”，看著車駛出了江家大門，這才抱著花進了屋子。
江漓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和她懷裏的花。
看到姐姐的眼神江霧白才心想完了。剛才她還想她不會發現什麽吧，結果這一大束花完全破壞掉她的預想。
這不是花的錯。更不是裴嶼的錯。
江霧白主動走到姐姐面前：“晚上我去看法羅朱了，之前我不是說很想看嗎。”
“不是沒搶到票？”
“嗯，這個，反正就是又拿到票了。”
江漓突然站了起來，湊到她嘴邊聞了聞：“喝酒了？”
“一、一點點。”
“票是裴嶼拿到的吧，你們一起去看的，他還給了你這些花。”江漓陳述完，又掃了一眼她懷裏的花，註意到什麽不同，“怎麽藍的比紅的少一枝？”
江霧白：“啊？不知道啊，可能店員不小心弄錯了吧。”
江漓聽著她拙劣的謊言，突然氣憤感消散而去，反而有點想笑。算了，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。她是阻攔不了的了。
她現在唯一能做的，是做好她強硬的後盾，在她剎不住車收不了尾的時候解決問題。
在此之前，她不管了，也管不了。
“去睡吧。”江漓不再看她，在沙發上躺下看書。
江霧白蹬蹬蹬跑上了樓，叫陳姨拿了幾只花瓶來，把花分開給插好。她洗完澡一出來，就看見屋子裏的花，墻上的畫，處處都充滿了裴嶼的痕跡。
原來不只是裴嶼家有她的印跡，她的房間裏也融入了他。
喝完酒睡了一覺後，江霧白的頭腦往往會異常清醒，根本睡不著，只能坐下來寫點東西。
而這個時候往往特別順利，江霧白把上次在裴嶼家書房寫的那半支曲子的後半部分，一口氣填滿了。
她在鋼琴前彈奏起來，全程非常順利，仿佛每一個音符就該在它所在的位置上。
這是一種非常奇特而美妙的感覺。
周日江霧白學了一個白天的法語。她一邊聽法語歌一邊學習，學得開心，效率也高。
晚上回了泉都的家，江霧白把自己寫完的曲子放給黎安聽。
黎安聽完說：“你該不會是想著裴嶼寫的吧？”
瞬間把江霧白整得結巴了，“什、什麽意思？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黎安不懂音樂，但一個外行人也能聽出來戀愛的感覺。
江霧白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，看見是蘇婉打來的，她呼出口氣趕緊逃離現場。
來到陽臺接起電話，沒想到那邊的話讓她更加的無措。
“江霧白！你個沒良心的，你們親了居然不告訴我？！”
“……”
江霧白眼睛快速眨個不停，她是怎麽知道這回事的，誰告訴她。肯定是婚紗照現場的誰，總不能是她姐或者她媽，也不可能是裴嶼吧，那是黎安？
“人呢！”蘇婉吼道，“但不得你說，你們的婚紗照拍得真好看，搞得我都想拍一個了。”
江霧白回過神來，婚紗照？她怎麽看到婚紗照了。
她趕緊去找，接著就在朋友圈裏看到了裴嶼發的照片，只有一張照片，而這一張偏偏是在他們接著吻時拍下的照片。
評論區裏有蘇婉留下的數不清的問號。
江霧白頭上也有點問號。她加了裴嶼的這個微信號之後，從來沒看到他發過一條朋友圈，之前也沒有過一條。
現在突如其來的，放上了一張這樣的照片。
“哈嘍？”
“我在。”江霧白的聲音幹得有點裂開，她潤了潤喉嚨。
“你在你不說話？”蘇婉怨念道，“你知道嗎，我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。”
“啊？怎麽會。”
“你居然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你們親了！”蘇婉對這事耿耿於懷，她上次在她家還在提供感情建議呢，沒想到他們早就親在一起了。
“這是、只是為了拍照而已。”
蘇婉不信：“實話告訴我，親了幾次了？”
真是有夠敏銳的。江霧白默默數了一下，三次？四次？不知道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算不算。
她回答說：“就這一次。”
“你別鬼扯！想那麽半天你在想什麽呢？”
“天吶！輔導員給我打電話了，我先掛了。”江霧白匆匆掛了電話，穩住自己亂糟糟的心跳。
點開裴嶼朋友圈發的那張照片，被吸引著放大看了看。
唔。她又馬上關掉。
江霧白沒有點讚沒有評論，也沒有私聊問他為什麽突然發照片，更沒有去要那天拍攝下來的其他照片，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看見。
已經很羞恥了，被放出來讓那麽多人看見，更加羞恥。盡管這並不是什麽需要羞恥的事情，在外人眼裏，他們是未婚夫妻，親吻那再正常不過了。
江霧白不知道，在朋友圈裏放親吻的婚紗照當然很正常，可放在裴嶼身上，就非常不正常。
所有人看到這張照片，第一時間都是不敢相信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。裴嶼竟然會發這樣的照片？
江霧白洗了個澡，學了會法語，躺下隨手刷了下微博。
沒刷幾條就又看見了那張照片。
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，定睛一看，真是她和裴嶼的這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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趕在恰當的時間到了劇場。
江霧白看到龐大的劇場，才有了真切的感覺，自己竟然真的能來看法羅朱。她看著朝她走過來的裴嶼，心想自己從他這裏獲取了太多東西。
裴嶼走到她面前：“能告訴我你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嗎？”
“嗯？”
“你不想看？”
“怎麽會，我特別想看。”江霧白激動道，“我表情怎麽了嗎？”
裴嶼從她剛才的表情裏看不出喜悅，這一路上她也沒說什麽，只是好幾次拿起票來看了看。他有些摸不準她的心理。
江霧白：“我之前就想來看，還讓蘇婉一起搶票，但我們都沒有搶到。”
“但你還是能看到。”
“是啊，謝謝。”江霧白心想這肯定是特別的緣分。不管是她和裴嶼的，還是和法羅朱的。
本來她都已經忘記這回事，想把這事從腦中徹底抹去，這樣她才不會覺得遺憾，而現在她竟然如願。
在舞臺上紅□□光的照映下，江霧白全程眼睛都亮亮的，她聽不懂法語，但每一首歌她都無比熟悉。
她好喜歡。
裴嶼能聽懂法語，也知道羅朱是怎麽樣的故事，可他不明白意義在於什麽。他一直這麽認為，而現在他知道了，意義就是江霧白看得開心。
謝幕時，大家都起身鼓掌。結束後大家都想去前面近距離地看演員，但江霧白對此不感興趣。
她想要的只是在故事裏的那個羅密歐與朱麗葉，不是演員本人。
走出劇院，裴嶼問：“開心嗎？”
“開心！”而且，江霧白現在想戀愛的心情達到了頂峰。她看著裴嶼。
裴嶼偏了偏頭。怎麽了？
江霧白突然搖搖頭，朝著剛才停車的方向要走去。
裴嶼拉起她的手，往另一個方向走，“餓了，先去吃點東西。”
“哦……”看著那麽自然被牽起的手，江霧白心尖跟著顫動了一下，壓住上揚的嘴角，小步跟著他走。
夜晚起了風，有些涼爽。
行道樹的樹葉隨著秋日裏的夜風被吹了下來，一片一片緩緩落在地上。
江霧白伸手接住一片完整的樹葉，拿著手裏把玩片刻，遞給裴嶼看。
裴嶼接過，一直拿在手裏。
就在劇院不遠處的法國餐廳吃飯，裴嶼問：“要不要喝點葡萄酒？”
“可以嗎？”江霧白心想他知道自己酒量怎麽樣，喝醉之後又怎麽樣，會給他添麻煩的。
“如果你想的話。”
江霧白點頭：“想喝一點。”
於是裴嶼要了一瓶和海鮮餐食很搭配的盧瓦爾河谷產區產的Sauvignon Blanc。侍酒師一邊簡單講解了這款酒，一邊給兩人的杯中倒好。
江霧白嘗了一點。她真的是木頭舌頭，喝不出侍酒師介紹出來的那麽細致的風味，只覺得酸酸的挺好喝。
裴嶼被她充滿了困惑的表情逗笑。
侍酒師走後，江霧白問他：“你真的喝得出青草和青檸味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羨慕了。”江霧白怎麽就感受不到呢，如果能喝出來的話，那喝酒肯定會是件很有樂趣的事情。
“我也羨慕你的音感好。”
說起音感，江霧白笑了笑，“難道剛才那些歌，在你聽來都差不多？”
“確實。”
“噗。”江霧白還挺好奇在他耳朵裏聽來那是怎麽樣的，“說起來，你是怎麽發現自己不擅長這方面的？”
裴嶼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。
“不想說？那算了。”江霧白低頭切扇貝。
“說出來你會笑話。”
“不會。”
裴嶼擦了擦嘴角，說道：“去了西雙版納之後，我很快和當地的人打成一片，他們喜歡唱歌，我也就跟著唱。然後，就發現了。但我自己是聽不出來的，是通過他們的反應，發現我好像跟他們不一樣。”
江霧白憋著笑，有點辛苦。
“想笑就笑。”
“咳咳，然後呢？”
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，我發現之後就再也不唱了。所以這事只有當地那些人，還有奶奶知道。”
江霧白“哦”了一聲，往嘴裏塞了一口扇貝，卻越想越覺得好笑。小小的裴嶼當時是怎麽表情呢，反正在她的想象當中是可愛又搞笑的。
裴嶼淡定地繼續喝酒，道：“如果你哪天心情不好，告訴我，我唱歌給你聽。”保證她聽了會忘記不開心的事。
江霧白被嗆了一下，咳嗽起來。
裴嶼起身過來拍拍她的後背，遞給她水。
“沒事。”江霧白又咳了兩聲，忍不住笑。她看著重新回到對面位置上的裴嶼，問他：“你不怕這樣一來，毀掉你在我心裏的形象？”
“會嗎？”
“不知道，要聽了才知道。”
裴嶼沈吟片刻後問：“我在你心裏，是什麽形象？”
江霧白一下子笑不出來了。她用食物拖延時間，想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要說實話嗎，還是含糊過去呢。
裴嶼給了她一個單選題：“是好的，還是不好的？”
“好的。”江霧白沒有遲疑，立刻回答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那就好。不管是哪一種好的，只是不是不好的，就沒問題。
裴嶼察覺到自己剛才問了那個問題之後緊張的心情，他的手心出了微汗。他用餐巾擦幹，拿起酒杯舉到餐桌上方。
江霧白拿起酒杯來輕輕和他的碰了一下，只啜飲了一點。真好喝。
吃完時，邱夏已經開著車在餐廳樓下等著了。
江霧白今天喝得不多，一餐下來只喝了最開始的那半杯，所以沒有之前那樣失重的感覺，只是有點暈。不過上車之後沒多久，她還是睡著了。
醒來的時候，她發現自己靠在裴嶼的肩頭。
她不知道是自己睡著的時候就這樣，還是後來被他弄成這樣的。
已經差不多快到了，江霧白整了整自己被睡亂的頭發，不想又被姐姐逮住說什麽。她又側過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唇，白天被親腫的嘴唇現在應該也看不出來了吧。
打開車門要下車，江霧白發現裴嶼也打開了車門。
“怎麽了？”
裴嶼沒回答她，先下了車。
江霧白隨即跟上，看著後備箱的門升了起來。她好奇走過去，接著便看到很大一束紅藍玫瑰。她的腳步就此頓住，仿佛在這一瞬間又回到劇場，仿佛還在羅朱的世界裏。
裴嶼抱著玫瑰走到她面前，遞給她。
“謝謝……”江霧白接過，呆呆地看著這一大束的玫瑰花，心裏想著他送這個是什麽意思。
裴嶼伸出手，從花束中抽出了一枝藍色的玫瑰，“這枝我帶走。”他又從口袋裏拿出剛才她給他的落葉，“還有這個。”
江霧白一楞。他知道上次她從他家走的時候，拿走了一枝玫瑰？
“晚安。”說完，裴嶼便走到車的另一邊上了車。
江霧白遲到地說了聲“晚安”，看著車駛出了江家大門，這才抱著花進了屋子。
江漓就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和她懷裏的花。
看到姐姐的眼神江霧白才心想完了。剛才她還想她不會發現什麽吧，結果這一大束花完全破壞掉她的預想。
這不是花的錯。更不是裴嶼的錯。
江霧白主動走到姐姐面前：“晚上我去看法羅朱了，之前我不是說很想看嗎。”
“不是沒搶到票？”
“嗯，這個，反正就是又拿到票了。”
江漓突然站了起來，湊到她嘴邊聞了聞：“喝酒了？”
“一、一點點。”
“票是裴嶼拿到的吧，你們一起去看的，他還給了你這些花。”江漓陳述完，又掃了一眼她懷裏的花，註意到什麽不同，“怎麽藍的比紅的少一枝？”
江霧白：“啊？不知道啊，可能店員不小心弄錯了吧。”
江漓聽著她拙劣的謊言，突然氣憤感消散而去，反而有點想笑。算了，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。她是阻攔不了的了。
她現在唯一能做的，是做好她強硬的後盾，在她剎不住車收不了尾的時候解決問題。
在此之前，她不管了，也管不了。
“去睡吧。”江漓不再看她，在沙發上躺下看書。
江霧白蹬蹬蹬跑上了樓，叫陳姨拿了幾只花瓶來，把花分開給插好。她洗完澡一出來，就看見屋子裏的花，墻上的畫，處處都充滿了裴嶼的痕跡。
原來不只是裴嶼家有她的印跡，她的房間裏也融入了他。
喝完酒睡了一覺後，江霧白的頭腦往往會異常清醒，根本睡不著，只能坐下來寫點東西。
而這個時候往往特別順利，江霧白把上次在裴嶼家書房寫的那半支曲子的後半部分，一口氣填滿了。
她在鋼琴前彈奏起來，全程非常順利，仿佛每一個音符就該在它所在的位置上。
這是一種非常奇特而美妙的感覺。
周日江霧白學了一個白天的法語。她一邊聽法語歌一邊學習，學得開心，效率也高。
晚上回了泉都的家，江霧白把自己寫完的曲子放給黎安聽。
黎安聽完說：“你該不會是想著裴嶼寫的吧？”
瞬間把江霧白整得結巴了，“什、什麽意思？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黎安不懂音樂，但一個外行人也能聽出來戀愛的感覺。
江霧白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，看見是蘇婉打來的，她呼出口氣趕緊逃離現場。
來到陽臺接起電話，沒想到那邊的話讓她更加的無措。
“江霧白！你個沒良心的，你們親了居然不告訴我？！”
“……”
江霧白眼睛快速眨個不停，她是怎麽知道這回事的，誰告訴她。肯定是婚紗照現場的誰，總不能是她姐或者她媽，也不可能是裴嶼吧，那是黎安？
“人呢！”蘇婉吼道，“但不得你說，你們的婚紗照拍得真好看，搞得我都想拍一個了。”
江霧白回過神來，婚紗照？她怎麽看到婚紗照了。
她趕緊去找，接著就在朋友圈裏看到了裴嶼發的照片，只有一張照片，而這一張偏偏是在他們接著吻時拍下的照片。
評論區裏有蘇婉留下的數不清的問號。
江霧白頭上也有點問號。她加了裴嶼的這個微信號之後，從來沒看到他發過一條朋友圈，之前也沒有過一條。
現在突如其來的，放上了一張這樣的照片。
“哈嘍？”
“我在。”江霧白的聲音幹得有點裂開，她潤了潤喉嚨。
“你在你不說話？”蘇婉怨念道，“你知道嗎，我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。”
“啊？怎麽會。”
“你居然不第一時間告訴我你們親了！”蘇婉對這事耿耿於懷，她上次在她家還在提供感情建議呢，沒想到他們早就親在一起了。
“這是、只是為了拍照而已。”
蘇婉不信：“實話告訴我，親了幾次了？”
真是有夠敏銳的。江霧白默默數了一下，三次？四次？不知道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算不算。
她回答說：“就這一次。”
“你別鬼扯！想那麽半天你在想什麽呢？”
“天吶！輔導員給我打電話了，我先掛了。”江霧白匆匆掛了電話，穩住自己亂糟糟的心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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唔。她又馬上關掉。
江霧白沒有點讚沒有評論，也沒有私聊問他為什麽突然發照片，更沒有去要那天拍攝下來的其他照片，假裝自己什麽也沒有看見。
已經很羞恥了，被放出來讓那麽多人看見，更加羞恥。盡管這並不是什麽需要羞恥的事情，在外人眼裏，他們是未婚夫妻，親吻那再正常不過了。
江霧白不知道，在朋友圈裏放親吻的婚紗照當然很正常，可放在裴嶼身上，就非常不正常。
所有人看到這張照片，第一時間都是不敢相信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。裴嶼竟然會發這樣的照片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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